塞缪尔回绝,他懒懒地靠在座位上,眼神扫过在场几个男人,随手点了其中一个看着最老实的。
“我让人去接你了,anl。”
“待会见,塞缪尔先生。”
贺松风亲昵地对着手机一吻,待到电话挂断时,贺松风的表情就像被抽出录像带的dvd,画面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面无表情的深黑。
贺松风站在全身镜前,缓缓脱下身上的睡衣踩在脚下,他侧身时眼睛却没有从自己身上离开,又转向另一侧。
全部看完后,才满意地走进衣服架做成的雨林里尽情挑选自己的服装。
塞缪尔喜欢单纯漂亮的羞涩美人,所以贺松风打扮得也很简单。
小众品牌最新秋款的宝宝蓝色套头针织毛衣,宽大的衣袖布料被在手腕处卷上几个圈,扎挽在小臂上,成了可爱清纯的泡泡袖。
裤子是简约的米色缎面阔腿裤,腰间束上一条深棕色皮带,摘了一条碎花的发带系起及背的长发,手指绕着细细一束长发,灵活地卷出一个散却不乱的发包,用夹子固定在耳后。
耳后的黑发,腰间的深棕皮带,恰到好处的深色压下整体过轻过淡的颜色,让贺松风这一身打扮变得更有看点。
做完这一切后,贺松风不着急出门,而是单手撑在梳妆镜前,拿出浅色的润唇膏,薄薄的涂了一圈后,今天的第一个吻先送给镜中的漂亮男人。
留在镜中美人脸颊边的半透明吻痕,是贺松风对他恋人最忠贞不渝的证明。
镜子里的男人露出了害羞地垂眸,但很快又睁开眼睛笑吟吟地回应贺松风的示爱。
“你非常漂亮,在今天晚上。”
贺松风的中文语序有些退化,但他还是尽力地用中文向恋人说:“我爱你,bye~见面在晚些时候。”
“嗯嗯。”漂亮镜中人轻轻点头。
得到确切答复后,贺松风才拿出电脑包,装上他的笔记本,又在玄关处的雨伞架取了一把伞,慢条斯理地准备好一切后,才推门而出。
台阶走下三级,贺松风看见那些摆放在台阶、国道上的画板、画架,他又转身去敲响对门男人的房门。
男人急促的脚步声隔着门响起来,男人推门而出。
“你好,什么事情?”
男人的话说一半,卡壳在他看见贺松风后,一连咽了好几口唾沫,没有口水就噎着喉结干咽。
他眼神开始慌乱,但却始终不舍地从贺松风身上挪开。
男人咳咳两下,紧张地说:“先生,我并没有搬运我的东西,请问我还有哪里打扰到你?”
贺松风捏着伞柄,在地上轻敲两下,轻快地表示:“我要出门了,允许你继续搬你的东西。”
不等男人答复,贺松风转头就走,一步一个台阶地走进雨幕里。
塞缪尔派来的司机还没有抵达公寓楼下,贺松风便躲在屋檐下遮雨。
“喵…”
贺松风疑惑,下意识地向脚边看去。
一只小猫同样在躲雨,但和光鲜亮丽的贺松风比起来,它显得格外肮脏凌乱。身上的毛发被暴雨冲刷成一撮一撮的,看上去光秃秃。
贺松风的手臂已经很细了,可是放在小猫身边时,小猫竟然还只有贺松风半边手臂的宽度。
看上去,如果没有人帮它,它活不过这个雨夜。
“喵……”
小猫蜷缩在贺松风的半米外,它小心翼翼地求救,却不敢靠近贺松风。
这时,一辆碳黑到几乎不反光但造型却极其夺目的超跑,嗡着躁动的引擎声,缓缓地停靠在贺松风面前的道路上。
这辆车是塞缪尔的兰博基尼aventador,这个男人没有正常的轿车,他喜欢一切耀眼的、罕见的、夺人眼球的美物,这其中就包括贺松风。
跑车的引擎声吓到小猫,丑陋的小猫愈发的奄奄一息,它甚至连呼救都变得艰难,趴在地上只剩下腹部还在发出微弱活着的迹象。
“anl,e here。”
跑车里的男人降下车窗,向贺松风发号施令。
贺松风冲男人打去嗔怒的眼刀,示意他不要催促。
男人熄灭引擎,无奈地感叹:“fe,我就这等着,但你不觉得那只猫太脏了吗?”
塞缪尔身边的男人哪怕是最次,也算得上这个国度财富名列前茅的富家子弟,他们对贺松风的态度都算不上多尊重,但看在塞缪尔的面子上,也不会多难堪。
贺松风小心翼翼地蹲在丑陋得像哥布林的小猫身边,他把雨伞打开,放在小猫身边,可风和雨却依旧在咆哮的带走小猫体温。
贺松风想了想,正好他带的ysl的托特包,真皮防水防风。
他默念了两声“幸好”,快速拿出包里的笔记本放到一边地上,又从把包倒过来,开口朝下抖了两下,粗暴直接地清空包包。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小猫身体,眉头不安地皱起,这只小猫的体温竟然比他的手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