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酱不稍微安慰我一下吗?我可是差点就成了可悲的失败者哦?”
这家伙……果然就是那种偷税犯啊。
虽然觉得玩家自己的赢面更大,但是朝暮还是差点被他气笑了。
“在你真正成为可悲的失败者的时候,我会勉为其难地安慰你的。”她面无表情道,“所以你今天是想来干什么,单纯地讨论宿命神学、炫耀你的……对命运的突破?”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特殊事件里对话还不能跳过。
“当然不是。”白兰优雅地拿起桌上的方糖夹,夹起一块方糖,投入自己面前那杯红茶里——虽然在此之前,这个嗜甜如命的家伙已经往里头加了五块糖。
“我今天来,是来拿走我应得的东西的。”他抬起眼,紫罗兰色的眼眸穿过蒸腾的热气,直视着对面的女孩,“现在的彭格列无法守住那样东西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暮酱还是最好干脆一点,把我想要的东西交给我哦?”
即使他的心思如今早已是路人皆知,但在他堂而皇之地亲自说出口时,会客厅的空气还是陷入了一片几乎凝滞的死寂之中。旁听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本就因为巨大的信息量而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听见这个要求更是紧绷了起来。
朝暮倒是还好——虽然她戏精地表演了一个瑟缩。
不得不说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可真有意思……她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有点想笑。
“……知道又怎么样?”她完整地演绎了一个强撑着慌乱又支棱起来的女孩,率先打破了沉默,翘着二郎腿反问道,“我就不给——还是那句话,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你是意大利人,应该知道半场开香槟不好的吧?”
对她的反应,白兰似乎也并不意外。
“足球比赛中的确存在许多看似不确定的因素——但无论是天命还是人为,一切或许也早就已经命中注定。”他撑着下巴,轻描淡写道,“你是无法掌控的天命没错,暮酱,但你身边总有些普通人……比如那个你拼命救下的警察,也比如……你在我的盟友之中,埋下的钉子?”
“凡人总是那么脆弱,爆处组的警察会双双死在同一个炸弹犯手中,卧底会因为失败的卧底任务开枪自杀……本该平安无事的在他们的‘小世界’里或许拥有他们的天命,但超出他们认知之外的诅咒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吞噬……当然,也可能死在意大利。”
果然是这种套路啊。
朝暮见怪不怪。
还行,比把所有人质分别关在其他地方绑着炸弹让她选一个去救好点。
她顺便问了一下甚尔那边的状况,得到的答案是【虽然有盘星教的人在潜伏,但夏油杰完全没有亲自出手的意思】——白兰显然不知道,他的盟友没打算尽心尽力给他干活。
也对,毕竟她救下了夏油杰的父母,他就算一口一个猴子应该也不会太极端?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显不太想和她作对,应该就是顾念她的恩情桀桀桀桀桀!
即使心里有数,玩家面上还是出现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惊惶,随即强作镇定道:“什么普通人朋友,你在说谁?我的朋友多得很,不重要的也很多。”
真可爱……像是被逼入死角的野猫……不,是野生小浣熊,明明已经害怕了,却还要强撑着站起来竖起爪子恐吓敌人。
白兰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重要不重要其实也无所谓啦,暮酱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孩子吧?不管关系和你有多好……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有可能因你而死的话,你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吧?”他放缓了语气,随即随口向身后的下属下令,“桔梗,调用一下画面。”
“是,白兰大人,”绿色长发的男人利落应答,将立体影像投射而出,“请看,朝暮小姐。”
立体影像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亮起,投射在长桌中央。
第一幅画面是一间昏暗的囚室,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神情萎靡。他们是某个依附于彭格列的小家族的成员,在这次动荡中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被轻易地清扫。
“这些人跟暮酱你的关联其实不大,主要是纲吉君的失败让他们落入这样的境地哦?”白兰的声音轻快得像在介绍一道菜品,“不过现在暮酱你才是彭格列的代理家主……那应该多少还是有点关联的吧?我是建议暮酱当做没看见,毕竟这样的事以后还会经常发生哦。”
狱寺隼人的拳头在桌下捏得咯咯作响,山本武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示意他冷静。
朝暮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苍白,她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白兰尽收眼底。
“看来暮酱果然是个心软的好孩子呢。”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打了个响指,画面切换,“如果说上面那批人称得上与你无关,那接下来的几位,你应该更熟悉一点。”
这一次,场景变成了一间精致的房间,像是某个高级酒店的套房。赤井秀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三人被限制在室内,似乎正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