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起了江清欢:“因为哥哥的身体里才是最安心的地方,宝宝暴露在别的视野里,是很容易会被发现的,所以快来吧快来吧…”
围裙像是开启的门,两边也被撕开了。崭新的哺育袋打开了,卫晏池朝自己伸出了手,从掌心中央慢悠悠地升腾起了一束纤细的、不知名的花朵。
好像啊,这次就连说话的语气与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江清欢凝视着前方还在表演的“卫晏池”,望向祂不断探出的触手,干脆拿起了镶嵌在墙壁之处的小刀。
迅速转身,下蹲,刀尖凌厉,冷风呼啸,将那朵摇曳的小花腰斩后,江清欢又飞快地解决了即将攀爬到她脚踝上的触手。
触手断裂,面前的冒牌哥哥发出了扭曲痛苦的嘶吼。
沙哑尖利的嗓音像是破败的老式自行车,无法修复链条,只能一遍遍重复苦痛的呐喊。
她看到哥哥的五官消失了,头发落下了,地板从最初的整洁又变为了肮脏不堪。身体在融化,在黏连,最后揉搓成了一团巨大的肉球。
七零八落的肢体洒落了一地,江清欢看到它们正在进行规律的重组。
双手是手,双脚是足,关节叩响了机关,重塑过一番的敌人,又站在了江清欢的面前。
这次是那只惟妙惟肖的人偶。
一切又归于到了最初的原形。墙壁在消退,家具在塌陷,可面前的室内还是哥哥的形态。
在人偶的后面,在剥落下来的墙皮里,江清欢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卫晏池。
房子还是最初的装修,最初的形态,可掉落的哥哥身体,快要融化为了和眼球相同的肉泥。
江清欢迅速奔了过去,她注意到哥哥躯体上布满的那些漆黑空洞的口子,以及还在不断往下如同弹珠一样,噼里啪啦掉落而下的细小眼球。
眼球不断啪叽啪叽的黏在地上,而虚弱的卫晏池,即便动用了全身的触手,都无法来得及抑制住这些眼球的滚落。
可祂的表情是欣喜的,至少在捕捉到看到江清欢的瞬间,眼眸明亮。
触手胡乱的挥舞着,想要窜着来到江清欢的身边。
祂又碍于自己身体的异样,权衡再三只是哑了嗓子,发出了几声不着调的呼唤。
狂喜的心情早已平复,欣喜之余取而代之的更多的则是担心。
江清欢观察到哥哥呼吸的频率很快,每次的呼气都能将祂身体上的那些空洞撑得很开。周围剥落的迹象停止了下来,她试图接近哥哥。
[小心身后! ! ! ]
还未靠近几步,脑海里猛然炸开了哥哥的声音。
江清欢直接回头,看到半截无头的身子,裹挟着蠕动的符咒朝自己飞了过来。仅仅只是一瞬间,若不是刚刚哥哥的提醒,她很有可能就会与这残躯来了个亲密接触。
与此同时,符咒掉落在了地上,与那眼球化为的肉泥紧贴在了一起,散发出肉类烤熟的焦糊香气。
江清欢听到了属于铃铛清脆的声音,由远至近,就好像是响彻在了自己的周围。
越来越多的符咒随着铃铛声的陡然增大,开始匍匐在地面,朝着卫晏池的身体蔓延开来。
江清欢三下五除二的奔到了哥哥的面前,毫不犹豫低头用小刀破开了其中一张符咒后,那符咒却是扭曲了如鱼尾的身躯,中途灵敏的转了个弯,直接猛冲上了她的脸颊。
“唔!”
她能猜到卫晏池在墙壁里给自己留下了武器,但还是算不准符咒的作用和运动轨迹。
这些是无法预料到,不得章法的。
本不该出现的物体,对于一直平静生活的江清欢来说简直是太遥远了。
可是现在,她得拾起自己的武器,不得不去面对这些。
哥哥受了好严重的伤,血腥味非常浓重。江清欢在脑海里安抚祂几句后,又听到了卫晏池断断续续的声音。
[要、要小心,你受伤了]
[我受伤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