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牧听语的第一眼就说:“哎哟我天,小姑娘怎么摔成这样了!”
牧听语强打着精神对村长笑道:“村长晚上好呀,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村长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一挥手,“快快快,赶紧上车去医院吧,我喊我孙子送你们去。”
驾驶座的窗户开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探出脑袋:“刑哥!”
刑泽一点头,把牧听语小心地放进后座,一直伸手护着她的脚,避免她受伤的脚踝磕碰到。
他又向村长道了谢,转身坐进了车里,却见副驾驶上有个人。
他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下车。”
余力紧紧抓着安全带,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我也想去医院,我要陪着牧老师。”
刑泽沉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下车。”
牧听语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驾驶座上的小伙子也说:“没事儿刑哥,等会儿一块给他带回来就是了。”
刑泽垂着眼睛,看着自己衣角上带着青紫擦伤的手指,没有再说话。
小伙子很有眼力见地启动了车子。
刑泽把牧听语受伤的脚放在腿上,一言不发地帮她脱了鞋子和袜子,动作很缓慢轻柔,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品。
她的脚踝已经肿了一片,看起来胖胖的。
牧听语脸微微发烫,有些不自然地蜷缩起脚趾,轻轻抽动了一下。
刑泽的手掌牢牢握着她的小腿:“别动。”
车子渐渐驶出村庄,开上去镇上的大路。路灯连排亮着,昏黄的灯光不断照进车窗,留下一片闪烁的光影。
车内很安静,牧听语也罕见地没有讲话。
刑泽侧脸紧绷,黑睫低低垂着,阴影一动不动。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一只柔软的、带伤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蹭上他的手背,然后带着一丝讨好意味地穿进他的指间,再牢牢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垂着眼看了一会儿,抽出自己的手指,然后慢慢地把她整只手都拢在了手心里。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牧听语几乎昏昏欲睡,靠在车窗上强打精神。
到了医院,刑泽抱着她下车,小伙急吼吼地冲进去挂了急诊。
急诊科的护士看到牧听语的第一眼,也是无比惊讶地开口:“哎哟,怎么摔成这样啊!”
牧听语浑身上下都是土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挑不出一块好地儿,衣服也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活像一个受尽虐待的小白菜。
但她没觉得有什么,轻轻吹了吹手背上的泥沙,问护士姐姐哪里能洗手。
她想要自己清理一下,刑泽却不让她落地,一路把她抱进换药室,把她放在了椅子上,强硬地把着她的手和腿,用生理盐水给她清创。
刑泽的手指温润而干燥,力道带着不明显的安抚意味,处理伤口的动作又快又稳。
他只在刚开始的时候问了一句“痛不痛”,然后就一直绷着脸,朝她的伤口处轻轻吹气。
绵长的气息吹拂在伤口周围,带来一丝痒意。
牧听语咬着嘴唇,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
护士小姐站在一旁,举着镊子和棉签,觉得自己被严重忽视了。
本来上夜班就烦,怎么还给她喂这么一大口狗粮啊?
她如同找茬一般开口:“女朋友这么漂亮,怎么能让她摔成这样啊?看着都要心疼死了。”
牧听语刚要解释,就听刑泽蹲在她面前,哑声说:“我的问题。”
她有些茫然,没忍住问:“怎么是你的问题了?”
刑泽轻柔地清洗着她膝盖上的泥沙,声音低沉:“没保护好你,我的问题。”
护士:“”
牧听语没见过这样揽责任的人,只好无奈地和护士姐姐解释:“我自己摔的,和他没关系。”
护士小姐自己讨了一嘴的狗粮吃,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开始和刑泽一起清理她的伤口。
这时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捉起牧听语的脚看了看。
这几乎是她全身上下伤得最严重的一个地方,脚踝处已经肿得有点可怖,刚刚车里昏暗看不见,现在看着简直像个萝卜。
医生伸手轻按她的骨头:“这里疼吗?”
“还好,不是很疼。”
“行,”医生一招手,“保险起见,伤口处理完来拍个片吧。”
“完啦,怎么还要拍片。”她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不会要打石膏了吧。”
刑泽不置可否,和护士一起把她身上裸露在外面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清创完、涂上碘伏,在比较深的伤口上包上无菌纱布,然后再擦了擦她身上脏兮兮的地方。
牧听语抬起满是碘伏的小臂瞅了瞅:“我要变成小棕人了。”
她看着刑泽一直紧绷的神色,伸手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