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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 第33节(1 / 3)

她身上仍穿素服,迎来见个礼,“庾先生怎知我是在这里约人谈生意?先生请坐。”

庾祺撩开衣摆坐下,“方才楼下见姑娘的马车,周围候着六七个家丁,姑娘倘或不是约了人谈正事,怎会摆这样的排场。”

幼君亦拂裙落坐,“也许见的不是生意场上的人呢?”

“不是生意上的人又会是什么人?总不会是带着那么些家丁来私会情郎。”

幼君倏地惊讶,倒不是惊他说这样的话,知道他说这话是带着试探的成分。惊是惊他口里竟说得出“情郎”这个词,总觉得这类轻浮的话与他稳重内敛的做派很不符。

她掩嘴一笑,“想不到竟从先生嘴里听见这样的玩笑。”

经她一说,庾祺心中亦有点尴尬,面上倒还维持着那半分笑意,“我险些忘了,假使大姑娘身边真有这样的人,自昨夜而起,恐怕也是见不着的了。”

听这口气,蔡晋果然独自承担了一切,没把她供出来。她觉得可以放心了,微笑中不免泛起一丝得意。

庾祺端凝着她的笑脸,她给他凛然的目光稍微看得久了点,刹那心头又慌张,“庾先生只管看着我做什么?说句轻浮的话,这样直勾勾看着个女人可不好。”

他眼皮一垂,敛回目光,“记得昨日在府上,我曾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眼下再说这话,又觉此‘关’字真是有些意思,是个实的‘关’字。”

“什么虚的实的,我看不过是一个字而已。”

“正是了,都是一个字,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姑娘何以如此狠心,连同胞兄弟也不放过?”

幼君笑意一僵,把眼垂在桌上,“谁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先生不是也有位兄长么,难道兄长在世时家中没有过厚此薄彼的事情?”

庾祺心头也似冻住了。

她斜看他一眼,又笑起来,轻声细语地,“何况我是女人,女人嚜,未出阁的时候住在娘家,娘家只当她迟早会是别人家的人;出嫁后到了婆家,也不是同一个姓,人家一样对她有些提防。其实女人嫁不嫁人有什么分别,再辛苦都是白忙,操持十年,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庾祺斜睇她一眼,接着她的话道:“所以你只有杀了你兄弟,如此一来,关家的一切就永远都是你的。”

她沉默着,恰好娘妆亲自端进来两碗茶,她摆出个请的手势,“这是我自己带来的普洱,不知先生吃不吃得惯,好歹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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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36章 双迷离(十六)

庾祺捏起茶碗盖子,登时烟迷雾罩,发现看幼君有些看不清。

只听见她慢条斯理的嗓音,“先生读不读史书?”

他只微笑摇头。

她自顾自说着,“当年玄武门兵变,唐太宗杀死兄弟,后逼父亲禅位,先生以为他只是为了自保,还是早已野心勃勃?”

庾祺仍笑而摇头,“我不懂政治,只懂行医。”

“我的浅见,先生可不要笑话。凡涉利涉权就会有争斗,权和利越大,越是要斗得你死我活。”说着,她慢慢站起来朝窗前走,“同室操戈算什么,人一旦争名逐利起来自然会六亲不认。”

她转身向他笑,“先生来看,从高处望出去,景致会格外好。”

庾祺坐在原处不动弹,“这么说来,你承认是你指使蔡晋杀了关展?”

“怎么会?”她轻轻噗嗤一笑,“他是我弟弟,虽有些没出息,也不会做生意,只知饱食终日,挥霍奢靡——可他终归是我一母同出的弟弟。”

庾祺没话好说,只是笑睇着她,越看越觉着真是好一个兰形棘心。他从怀中掏出个东西放在桌上,“我上来,是因为受人所托,还姑娘一件东西。”

幼君定睛望去,是枚鱼形金佩,她走回桌前拿起来,想起这东西原是一半,另一半忘了搁在她房中哪个匣子里,合起来是“双鱼戏莲”。是当年老爹爹打的,怕姐弟俩争,特地叫匠人拆成两件。

她呆了一会,慢慢将这一半鱼佩收进怀里,眼一眨就有泪落出来。但她马上从容地抬手抹去了,“庾先生,还是要谢谢你。”

庾祺默然片刻,笑道:“以姑娘的心计,根本谁都不用谢,全是你自己精明能干。我看姑娘将来,必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她的眼泪只管掉,笑也只管笑,像是两个人两张脸,“谢先生吉言。”

庾祺不由得叹服,起身告辞,走到门前,她又喊住他,“方才见先生行色匆忙,可是在找什么?不知有没有我能效劳的地方?”

娘妆适时推门进来,“方才在楼下听先生是在找太苍街平安巷。”

幼君面上的泪已搽干了,像他刚进来时一样,她永远缬着那点不朽的微笑,“太苍街我知道,这条街再往前走,头一个岔路右

拐,那条街再走到头,见一座桥,过了那座桥就是了。说起来也太麻烦了些,不如我遣个下人给先生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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