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户人家还好,家里备着些许药材,再不济还能高价使银子去购置。苦的是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老百姓。得病,那就是等死。
“飞花,我要去普济馆。”
人人自危,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却想去救一救深陷苦海的穷苦百姓。
“凌小姐,主子有令,不让您出去。”飞花自觉语气有些重,她又给兰姝挑了些好话,“凌小姐,主子心中有数,他断不会眼睁睁看着老百姓送死的。”
兰姝无奈,这些人是在保护她,却也拦住了她的脚步。一连好几日,兰姝都被困在凌宅不得外出。
将扰扰,付悠悠。[1]如今倒又像是回了在花朝阁的日子。
等了小一旬之后,林书嫣独自上门,“姝儿,近日可好?”
近日家家户户都被勒令不得外出,她原是想叫兰姝搬去谢家,又怕兰姝就此增加风险。
兰姝摇摇头,“林姐姐你呢,谢家可好?”
“谢家无碍。好在昭王当机立断,京城里这几日的病情都被控制住了。”
林书嫣凝着眼前的小娘子张口欲言,“姝儿,你同我说,你和昭王……”
她方才来时,屋外守了好几个人,且还都是陌生面孔。她不由想起那日得了天花的消息后,她正欲前来凌家,却见一人来谢府同她报了平安,他自称是昭王府的人。
她这几日忧心忡忡,冥思苦想多时,自己照看的小娘子,为何同那位皇家之人有了关联。
“姝儿,你老实同林姐姐说,是不是昭王他逼你的?”
小娘子近些年出落得亭亭玉立,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这等姿容,哪个男子不心动?先入为主,她心下腹诽,定是那明家的阎王觊觎小娘子的美色。
纵使兰姝同那人亲近多回,可被人问及与他的关系时,她也忍不住羞涩。
沉鱼落雁的小娘子涨红了脸,她颔首轻轻摇头。
“姝儿,不用怕,你如实说来,若是昭王强迫你,林姐姐定要为你争一争。”
争什么,争理,理从何来?他们明家就是理。
兰姝眼神闪躲,脸上的红云越发艳丽,她声如细蚊,“不是的,林姐姐,姝儿是自愿的。”
事已至此,林书嫣观她羞怯的模样,也算知晓她的好姐妹的确是心甘情愿的。
早前她从未想过给兰姝寻一大户人家,然事与愿违,她不得不郑重其事地思忖起来,“姝儿,昭王他已有正妃。”
她不愿让兰姝嫁去那些贵胄子弟家里的原因便是,他们那些人不过是觊觎小娘子的美色罢了,且兰姝若是出嫁,大抵做不了正头娘子。
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让兰姝进宫啊。
皇家无情,她正欲再说几句,却见小娘子的眼神开始迷惘,话到嘴边之时,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姝儿,无妨,昭王身边不过只有一位王妃罢了,他……”
兰姝心里纠结,她在考虑要不要将明鹜两人的身世告诉她。
“姝儿,到时候你去了王府,与他行过房之后,务必要把后窍高高抬着,底下最好垫些被褥,这样受孕快些。”
兰姝听得面红耳赤,她羽睫轻颤,不安地用手指头搅着自己的衣角。
“姝儿,我们女子都要有这一步的,孩子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好姝儿,昭王妃她是大庆人,非我族类,不过有一双儿女傍身,她便从舒夫人被扶了正。到时候林姐姐去给你打听一下,弄几副一举得男的汤药过来,你年轻,争取三年抱俩。”
若论母家,她二人都没有助力,倒也势均力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子嗣。林书嫣交代完便兴致冲冲离了凌家,指不定要去哪给她弄些求子丸过来。
待她走后,兰姝抚了抚自己的芙蓉面,她以往并未考虑自己同他的以后。
昭王入京监国,下一步便可登天,而明鹜早早地就被他立了世子,若她日后有孕……
兰姝与明鹜见过三回,只觉那位小郎君同明霞甚是不同,他不骄不纵,就连宝珠,他也丝毫不嫌,隐隐可见一斑。
她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暗自摇了头,他二人是安和的儿女,明棣自不会亏待他俩。
她贯不喜庸人自扰,兰姝不再考虑前途如何,她欲出门前往普济馆,岂料飞花过来拦了她,“凌小姐,主子不让您去医馆。”
又是不让。
若说前几日也就罢了,可林书嫣都过来瞧她了,外头的形势定没有早前那般严峻。
偏偏飞花毅然决然拦在她跟前,她的蛮横惹恼了小娘子,“让开,我要出去。”
“凌小姐,普济馆的人多病杂……”
“我也是人,让开。”
兰姝铁了心要过去,飞花只得寸步不离跟着她。
马车上的小娘子指着外头问道:“那边是在做什么?”
飞花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同她解释:“王妃筹集了善款,正在给人施粥。”飞花顿了顿,继续道:“这几日时不时便有灾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