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你。”
林斯语左手刚要碰到碗边就被祝别枝按住,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直接把粥喂到了林斯语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自从有记忆起就再没被别人喂过饭,林斯语有些尴尬,侧过头拒绝了祝别枝的投喂。
祝别枝却固执地不行,拿着勺子的手举在半空中,一字一句地说道:“学长左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喂吧。”
林斯语拗不过他,只好按他的心思来,谁叫他对自己算是有恩呢。
“现在的年轻人啊,有手有脚,干什么都要别人帮忙啊,不像我们那个年代,干什么都是自己来,从不让别人帮忙。靠兄弟永远是靠不住的,人还是要靠自己。”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娇生惯养,一点苦头都吃不得啊。”
隔壁的中年男人早就在林斯语把自己吵醒的时候就有所怨言了,此刻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喂饭更是把自己的“男子气概”发挥到了极致,一遍大声干咳,一遍唾沫星子漫天飞。
从男人说第一个字起,林斯语就在忍着不发作,毕竟是自己吵醒他在前,而且他也不想说什么过分的话让祝别枝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但这个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男人还在一遍喋喋不休,林斯语摇了摇头拒绝了祝别枝的投喂,转头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叫了男人一声叔叔。
“怎么了?”男人没想到林斯语会突然叫他,尖锐的语调下意识平缓了一点。
“叔叔,我让他喂个饭怎么了啊。其实您理解错了,他和我不是兄弟。”林斯语停顿了下,想到自己一会儿要说什么,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其实是我老公呢。”
“我让老公给我喂个饭怎么了。对吧老公。”林斯语说着,捏着兰花指戳了戳祝别枝的肩膀。
祝别枝的动作很明显停滞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个头,肯定了林斯语的话。
“没错,我是他老公。”
“你们!你们两个!”
“不要脸!”
男人显然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不要脸,面漏惊恐地伸着手指指了他们近一分钟,然后留下一句“你们有传染病吧”仓皇而逃。
林斯语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再也憋不住了,要不是右手还扎着针,他能立马站起来跳几下。
对付老古董,果然还要以毒攻毒。
林斯语输完液已经到了宿舍门禁,他本来想找个酒店凑合一晚,祝别枝却说他在附近有套房子,让林斯语去他那里住。
林斯语不想再麻烦他,推辞了几次,但见到他失落的深情后还是心软了,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祝别枝今晚似乎格外高兴,林斯语甚至能听到他在哼歌。
“你很开心吗?”
“没有。”祝别枝否认,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小孩的心思真是难猜。
祝别枝说的房子离学校很近,如果仅看到教学楼的距离的话,大概比宿舍还要近。
林斯语跟在他身后进门,不同于林斯语想象中的“性冷淡”装修,房子装修得很温馨,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一看就很适合居住的样子。
“学长喜欢吗?”祝别枝靠着玄关柜背着手,像是等待老师夸奖的小学生。
“喜欢啊,你这是什么问题啊?”林斯语有些哭笑不得,祝别枝自己的房子,干嘛问他喜不喜欢。
“学长喜欢就好,快进来吧。”祝别枝侧过身让他进门,为了以防万一,他今天特地换了沙发套,客厅如今的陈设和“z老板”视频的家看不出任何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