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起睁大眼睛:“三,三万两?!”
花戏雪神情淡淡,垂眉从包裹里面翻了抱桂花糖出来,漫不经心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玉,值得你们惊成这样?”
“也是。”大夫点头,“要看跟谁比,黄金有价玉无价,古有一块璧玉换数座城池之说,一比之下,三万两确实不算什么了。”
花戏雪往嘴里送糖,被我拦住,我握着他的手腕,认真道:“狐狸,你老实告诉我,这块玉是谁的,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我父亲的。”他垂下手,“长相不记得了。”
大夫皱眉:“死了?”
“你才死了!”我瞪他。
“他不要我了。”花戏雪望向窗外,双眉微皱,“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一愣,这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花戏雪提到他的家人,我松开他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大夫却八卦到不行:“为什么不要你了?”
花戏雪朝他看去。
“要不你过继给我?这么俊美的儿子都不要,你爹是瞎子吧,还是……”大夫眼睛一亮,伸手一指,“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太漂亮了,比较好认,长得像隔壁邻居或街道上的某个男人,却一点都不像你爹……”
“你闭嘴!”我和花戏雪同时喝道。
第324章 成何体统
三个时辰后,我们在崇山峻岭的环抱中见到了两座长生古寺。
一座在南,一座在东,相距数里,隔着几座山岭。
东边那座破败荒芜,寺墙坍圮了大半,漆色剥落,爬满蛛网。
南边那座占地比东边的略小,坐落于绵延起伏的长山之脚,绿意苍翠,青山洗碧,门前人声鼎沸,热闹繁盛。
一泊大湖绕山而过,水面清圆,雨如烟笼,湖上轻舟随流,自在惬意。
我们的马车咯吱咯吱,车轮碾过泥泞雨路,在东边停下。
我套好蓑衣后下车,抬头望着半山上的古寺,大夫指了指远处一条山路:“得从那边上去。”
花戏雪撑起一把竹伞,抱着包裹下来,转眸望去。
我道:“这里到底是关东还是曲南呀,湖泊水系竟然这么广。”
几个渔人穿着蓑衣在湖边漫步闲聊,有几个好奇的朝我们望来。
我付了车钱,花戏雪朝我看来:“我背你吗?”
我整了整斗笠,朝前走去:“不用,好久没出来走走了,等走不动再说。”抬头看向那崎岖蜿蜒的路,“我倒是担心左显,他身子不好,不知道这路他要怎么走。万一到时候他撑不过来……”顿了顿,我朝花戏雪看去。
他没好气的哼了下:“你想要我把他打昏,背上来?”
“唉呀,其实我不想麻烦你的。”我嘿嘿笑道。
他墨眉微合:“猴子,你完全可以摊开来说,让左显自己去逼问蔡诗诗,何必兜这么一大圈?”
“是啊。”大夫跟在他旁边,抱着一堆东西点头。
“是啊你个头,你知道个屁。”花戏雪白他。
我轻叹,用脚尖轻轻踢开脚边一颗石头,低低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不想让左显难过,他的事情我没精力去管,但力所能及的,我能帮的还是要帮。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心里,就是觉得他很……”我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身子不好,我已经让他失望一次了,他不能再大悲大惊了。”
更或者说,我无端觉得,自己有点心疼左显,虽然这个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我看向花戏雪,道:“不说这个了,走吧。”
“嗯。”
天色渐沉,雨也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