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应随顺口回应她从小皮肤好,倒不是他对何清倾注了很多目光,毕竟,他有基本的审美,视力也正常,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至于青春期,他没体验过,他的家庭情况不允许他有这些心思,除了在学校的时候怎么将学习效率提到最高,放假他就想着尽可能替外婆分担一些家务活,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如何赚钱成了他首要思考的事情。
应随并不解释,他只说结论:“没有。”
方忆又问:“李野暗恋何清很多年了?”
这个问题应随回答不了,只有李野自己才清楚。
如果何清和李野的年龄差再大一点,或者她比他小两岁,他都不会喜欢上她。偏偏她只比他大两岁。青春期开始知慕少艾,在李野的世界中,同班女生要么过于青涩要么过于野蛮,而这位邻家姐姐,她出落得高挑美丽,和他说话又那么温柔,几次在学校的小商店里碰面,夏天她请他吃过橙子味的雪糕,冬天她给他买过咬一口汁水烫嘴的烤肠,如果在放学路上见到他和朋友逗留,她会提醒他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家,在他们读书的时候,有两年几乎每家每户都养蚕,假期时他见过她和一群好姐妹摘桑叶,她将厚厚的头发编成粗粗的辫子,明明是很朴素的衣裤,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清新脱俗,让他产生过许多幻想。
比起少女时期,三十岁的何清更加迷人,她身上的柔性特质愈发沉淀,同时,又展现出韧的一面,将李野对她那种悸动的心跳转化成强烈的欣赏。
李野想到上次应随告诉他“不付出行动,永远不会有结果”,有了今晚饭桌上的插曲,他终于下定决心,在灯光下看着何清,对她说:“如果不是开玩笑呢?”
何清没有立即反应过来,隔了半分钟,她才理解到李野的意思,她很惊讶,于是挑明问他:“你喜欢我?”
她眼睛望向他时,李野的心跳得厉害,既慌张,又紧张,他在她的注视中点头,鼓足勇气承认:“对,我喜欢你。”
何清没有对他的喜欢做出回应,而是告诉他:“我以前谈过一个男朋友,谈了六年。”
“我猜到了,我知道你肯定有一段深刻的感情经历。”李野并不意外,他判断道,“你是因为受到伤害,才选择回永乐镇。”
“你猜得没错,我意外怀孕,他不想负责,我不敢一个人生小孩,也不想为懦弱胆小、没有担当、没有良心的男人延续基因,就去医院做了手术。”何清坦然告诉他。
怀孕这件事情,何清至今没有告诉父母,那年流产后,她将身体休养好,就和男友提出分手,那会儿刚好到了年底,她辞职回老家一事显得顺理成章。何清在学业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她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那些年镇上有一家理发店是一对姐妹开的,她们手艺好,又打扮得时髦,何清挺向往成为她们,所以高中毕业后,她去学了美发培训课,和培训课上认识的一个男生坠入爱河,后来他们又成为同事,本来计划好攒够钱就一起开家理发店,最终她回永乐镇靠自己实现愿望。何父何母问过她分手原因,她只说两人性格不合。
在李野的想象中,最大的伤害也就是男友出轨背叛了她,没想到她经历过这么沉重的事情,他愤怒地想要大骂渣男,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关心:“你一个人去做的手术吗?”
何清愣了愣,她摇头:“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李野说:“你知道他现在的住址吗?我去狠狠揍他一顿,替你出口恶气。”
何清忍不住笑了:“没必要,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找上门去,倒显得我对他念念不忘。”
她的笑让李野沉默下来,因为他懂她并非真正的洒脱,即便知道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可深夜梦回的时刻,难免没有一点对于那个小生命的愧疚。
“你知道吗?我有时看见应随就想,他的亲生父母如果知道他成长得如此优秀如此可靠,会不会后悔当初遗弃他,而被我放弃的孩子会不会其实也会成为一个像应随一样的人,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错。”李野果断地说,“其实随哥挺不容易的,他就没过过轻松的日子,你去赌不确定的假如,风险太大了,搭上的是两段人生。”
何清又笑了,她认真对他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需要你来安慰我,我早就走出来了。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我觉得你的个人条件,高于我找对象的标准,我们不对等。”
李野也认真地说:“我很庆幸你没有用只是把我当弟弟这样的说辞来拒绝我。我不认为我们不对等,但如果我现在斩钉截铁告诉你我不介意,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自己没那么光明磊落。”
何清用包容目光看着他:“人之常情。”
另一边,方忆的八卦之心在车子停进院子后仍旧没有熄灭,她问应随:“你说他们现在聊得怎么样了?”
应随解开安全带,开门之前反问:“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方忆:“……”
她也下了车:“你就一点不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