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没关系,他抬起头用那张相当英俊脸和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的堪称无辜的眼神看着东方草。
“我学习的很好,他的所有断骨我都给他接上了,虽然神经补不上但是那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作用,最后还给他打了一针补血剂。我已经很善良了。”
“但是他不依不饶,哭着喊着非得说我想杀他。”
泰岁躺在沙发上耸肩:“谁想杀他?”
“好吧,我确实有点想。但是杀人多简单啊,拿着刀或者尖锐的笔在他喉咙上一划一插就行了。”
“我干嘛费那么大的事情治疗他呢?”
“我是在治疗他而已。”
“或者……”
泰岁有些邪气的笑了起来:“不过是想做就做了。”
“他不是说了,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刚好我家有点小钱,我大伯有点小权。”
“小灰,你看,我只是做了他之前认同的事情,为什么他就非得哭着喊着要我受惩罚。”
泰岁摊手摇头:“真是个双标又没用的家伙。”
“他那个校董爸爸讨好了全部的人、花了大价钱,就想让我转学。”
“那,我大伯收了钱,我就只能转过来了。”
而在转过来的第一天,就在那条过道里看到了虽然看起来灰扑扑、但一抬眼就整个人都漂亮锐利到无法移开目光的少年。
泰岁在和那双眼睛对视的第一眼就感觉到有些麻木的心脏狠狠跳动起来。
而当那双眼的主人瞪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看起来又灰又无害甚至好像还有点怂的少年其实在骨子里是和他一样的人。
多难得啊。
泰岁当时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了。
他找到了同类。
泰岁坐起身子:“你看,我其实真的不是一个坏人,至少我没有杀人、还在惩恶扬善不是吗?”
东方草看着无辜又理直气壮说着这话的泰岁深呼吸深呼吸。
好一个没有杀人、还惩恶扬善。
你要真是不变态不恐怖就不会在家里有钱有权的情况下被转走!更不会轻而易举地拿着破旧的铁皮桶把人砸地鲜血直流。
甚至还想要把人全身的骨头都敲碎、解剖。
“错了。”
东方草声音郑重:“从现在起好好认识一下你自己。”
“你有病。”
“大概率是精神上的大病。”
“可能是反社会性人格、或者其他什么的,重点是你要记得你不正常。”
泰岁皱眉。
“我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正常。”
“有太多人心中所想所思比我难看多了。”
东方草竟然觉得这两句话有些难以反驳,毕竟人心确实是无法直视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