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不是他的错。
可她对利亚姆的音乐几乎一无所知,没资格说出这种话。她忽略这位朋友太久了,久到没有发现他内心是如此的荒芜崩溃。
同时,她的直属上司迪歌先生升职为傲罗办公室副主任,她也连带着升职加薪,成了巡逻组组长。加薪的代价就是任务也随之加倍。白天需全神贯注于日本魔法所的安保工作,夜晚还要回到办公室审理案件,手头三个棘手的嫌疑人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精力。
正是在这种持续的高压状态下,她的判断力被推向了极限。所有积累的疲惫与焦虑,让她将莱姆斯的天文观测,错认为一场绝望的自毁。
但从某种方面来看,她也没判断错。
“我最近确实有点问题。”莱姆斯从善如流地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
他思索着。
詹姆已经为了救人而受伤,他不能再把詹姆放在他和西里斯之间让他尴尬。
西里斯在事发当天就老老实实地把魔杖一丢,让他狠揍一顿。他也没推辞,毫不犹豫地在西里斯那过分漂亮的下巴上砸了一拳。
其实他已经把这事翻篇了。
可西里斯好像还在艰难地忏悔中,最近总因为心虚躲着他,尽管一直偷偷往他床底下放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比如一个带有英格兰和温布恩黄蜂队击球手卢多·巴格曼签名的鬼飞球,他只是上学期在休息室一起看魁地奇比赛直播时随口提过一句。
一个人需要为自己犯下错误负责。西里斯现在每天都得去斯莱特林的地窖去给低年级学生们做课外作业辅导,比如解释相似律顺势律区别之类的。邓布利多校长说这种课余劳动要持续到他毕业。莱姆斯觉得这就足够了。
“但现在已经解决了。”
如果说此刻还有什么在困扰着他,那无疑是几天后的天文学 owl 考试能否稳稳拿下o,对此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就在刚才,他还在调整望远镜的焦距,试图捕捉火卫一在火星东缘的准确出没时刻。根据他的计算,今晚本应是观测火卫二最大轨道倾角的最佳时机,这颗较小较暗的卫星总是难以捕捉。
“问题解决就好,但是,莱姆斯,未来有什么事情困扰到你的话,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帮忙。我真的很担心你。”月光下她是那样地恳切。
她顿了顿,让这句话的重量沉淀下去。随后,她的肩膀微微放松,想让月光下的对话基调轻松些,“毕竟,保护你们这群未成年巫师,本身就是我的主要工作。”
她会尽力帮助每一个人。
骑士之誓,第四条:
凡需助者,无论是否呼喊,
凡我所见,我必上前。
倾我所能,直至无力回天。
-
请你帮帮我吧。
西里斯的声音在傲罗办公室略显空旷的笔录间里显得有点干燥。他面前的硬木桌上,墨迹未干的笔录簿刚刚合上。
半小时前。
克洛伊坐在他对面,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始了询问。
“那么,布莱克,陈述一下今天下午在莫迪杂货店发生的事情。从你察觉异常开始。”
西里斯调整了一下坐姿,灰眼睛看向克洛伊,又迅速掠过她肩后那面单调的墙壁。
“下午店里没什么人,”他声音平稳,刻意滤掉了不必要的情绪,“我在整理货架,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起初很淡,后来越来越浓。”
西里斯没有说出他差点被那味道迷惑,混杂的香味如音调流过来。先是阳光下柑橘皮迸发的清冽,混合着深夜禁林边缘露水的湿润,接着,是冬季深夜无人游乐场里铁质滑梯上薄霜的冷冽,夹杂着一丝烤糖杏仁的暖甜。
闻到这些味道,他再也没法否定詹姆的那句断言:大脚板,你绝对喜欢克洛伊。
他只是尽力用若无其事地语气回答:“几种截然不同的气味混在一起,太刻意了。我怀疑是迷情剂,而且量很大。”
不动声色地循着气味源走向后仓,他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见店主莫迪先生正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种珍珠母色的液体从一个大水晶瓶分装到小香水瓶里。
“我推开门质问他,是否清楚对麻瓜售卖迷情剂的后果。他吓了一跳,然后恼羞成怒,说我这毛头小子懂什么,兑了水的迷情剂不会有危害。”西里斯的声音到这里冷了下去,“他伸手去摸魔杖,嘴里念咒的起势是‘一忘皆空’,我只能抢先出手。”
咒语的光束在堆满旧货的狭窄空间里对撞,直到克洛伊的身影伴随着监测未成年魔力波动的警报声出现在店门口,迅速制服了勃然大怒的莫迪。
此刻,笔录结束,羽毛笔被搁下。克洛伊整理着文件,公事化的严肃稍缓。西里斯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在波特家被温暖包裹的回忆不合时宜地撞进脑海,尽管是盛夏,波特夫人还是总觉得孩子们会着凉,每晚睡前都要叮嘱他们别踢被子,他面前的餐盘也总是最先被堆满。
西里斯躺在地毯上,后脑勺枕着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