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刚来做家教，就觉得边霖的电话手表有些眼熟，恐怕就是同一个；难怪她觉得程女士的桃花眼似乎在哪见过，儿子的眼睛能不像母亲吗？难怪之前在博物馆她听到边霖哥哥的声音觉得很耳熟，边程也说过起这个名字是因为父亲姓边、母亲姓程……

回想起来，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黎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坏消息：和不小心看过腹肌的人撞见了。

更坏的消息：是正在追的crh。

黎初人已经麻木了，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当是今天没有出现过。

好在程女士还记得她没说完的话：“小黎刚刚说什么？被边程回来这一打岔，我没听清。”

黎初一个激灵，想起来之前中断的对话，仿佛好像看见了希望。

对啊？现在还有机会溜！

但有人比她开口更早：“什么味道？”

边程皱着眉，四下望去。

被他这一说，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用力吸了吸鼻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糊味，程女士神色一变，猛地冲向厨房：“我的蛋糕！”

程女士捧出来一团黑乎乎的蛋糕体，所有人都沉默了。

“本来是想试着做一下蛋糕给你们尝尝的，结果忘记看时间了。”程女士看上很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但是鸽子汤炖好了，你们要试试看吗？”

女人的眼睛明亮，满是希冀，看向她的时候还带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忐忑。

黎初拒绝的话都不好说出口，莫名其妙的，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到了沙发上，边上坐着边霖，边程坐在另一边单独的沙发上。

程女士进了厨房，黎初看着余光中的低头握着电话手表的男孩，木然道：“你们真的是兄弟？”

声音是刻意压低的，按道理来说只有身边人能听得到。

但边霖手一顿的同时，似乎也有别的视线也投了过来，黎初瞬间压力倍增，往边程那边偷瞟了一眼，但对方低着头，完全不像是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样子。

“不像吗？”边霖笑道，比了个鬼脸。

诚然，两个人脸都足够赏心悦目，但细看五官却不算相似，应当是一个像母亲一个像父亲，特别是眼睛。

边程的那一双桃花眼一看就知是遗传了母亲，但边霖却不是。

“我哥没跟你说吗？”边霖嘴角的弧度僵住了，瞪大眼睛才反应过来。

大约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边霖的目光往边上移了移，不知看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寒战，猛地站了起来：“我去厨房看看老妈弄好了没。”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不给她任何反应机会，黎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偌大的客厅只留下她和另一边沙发上的一个人。

边程靠在枕头上玩手机，感受到她的目光手都没顿一下，似乎完全没发现刚刚他们的对话，还坐直起来光明正大地伸手掠过她的眼前拿了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黎初心里乱成一团，有太多疑问困于心中。

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边霖家教的？那天去游乐园为什么不说他和边霖的关系？游乐园发生的事情也是他计划好的吗？

……

问题堆积太多了，就不知道先问哪一个了。

“吃吗？”

思绪被打断，眼前忽然出现剥好的一瓣橘子，橘红色的果肉饱满，一看就很多汁。黎初怔怔地盯着它没有接，许久，才顺着男生白皙的指节看向他的眼眸。

这还是这些天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开启话题。

“挺甜的。”边程把橘子放进她的手心，转了回去接着剥。

“知道你是边霖家教是个意外。记得吗？你之前想送我一袋零食但我没收，你给了他，他拍照给了我，我正好认出来了。”边程垂眸望着橘子，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开橘子皮，突然开了口。

那一天黎初当然记得，犹豫了一下，她问：“那游乐园……”

“那天是你生日，边霖莽莽撞撞地就把你叫出来作陪不太合适，至少蛋糕不能没有吧？”边程手上动作没停，轻叹道，“于是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没有让边霖提前跟你说，不过从结果上来看好像成了惊吓。”

黎初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很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从登上摩天轮开始，他们那天的心情都没有再好过。

也是从那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僵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也回不到从前。

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从边程剥完橘子转过头来的神情看，应该不太好。

“那天是我不太成熟。”边程抿了抿唇，“还没向你道歉，破坏了你的生日，抱歉。”

黎初摇了摇头，“不用道歉，也是我一开始误会了你。”

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后悔，如果当初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