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湮看到宫女将瓷瓶拿到自己的嘴角,知道这瓶中装的定是毒药,便将嘴闭得死死的,不停晃动着脑袋。那宫女伸出一只手,捏着齐玉湮的下巴,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将药倒进齐玉湮的嘴里。
看到这里,潘莠君在一旁边恨恨说道:“都是些蠢货!你们两个也上去!”她对着自己身边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呶了呶嘴。
这两人会意,对潘莠君行了一礼便走了过去。
那太监走上前,用手将齐玉湮的头紧紧扶住,不让她的头乱动。另一个宫女用手捏住齐玉湮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齐玉湮憋了一会儿气,终于受不住,将嘴张了开来,那拿药瓶的宫女趁势将瓶里的药水倒进了齐玉湮的嘴里。
很快,一阵火灼般的感觉便在齐玉湮嘴里燃烧起来,让人疼痛难忍。片刻间,她便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宫女和太监看大功告成,便把齐玉湮放开。只见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脸上已经全是泪水。可她似乎没有一丝求饶的意思,反而睁着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潘莠君。
潘莠君看着齐玉湮的眼睛,心里一瘆,忙叫道:“把她的眼睛也给我剜掉!”
旁边的宫女和太监听了一愣,却并没有动手。
“听到没有!”潘莠君指着齐玉湮大声叫道:“把这个贱人的眼睛也给剜出来!”
“是!”那几个太监和宫女又走上前去。
几个宫女太监将齐玉湮按住,一个太监将她的头扶住,一个太监从身上抽出短刀,向齐玉湮眼睛上剜去。
“呜!”当刀尖碰触到齐玉湮眼睛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从眼皮上直达齐玉湮的心底,接着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便遍了她的全身,她颤抖着,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齐玉湮只感觉到浑身一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湿透了,接着便幽幽醒了过来,但眼前已是漆黑一片,双眼的疼痛依然钻心。她站起身来,便感觉到有水滴从自己湿漉漉的衣衫上落下来。
“齐玉湮,现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感觉如何啊?”潘莠君含笑的声音在耳畔传了过来。
齐玉湮想哭,但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了眼睛。
“你终于也有今天!”潘莠君恨恨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盼了好久啊!当年,你一人独得皇上专宠时,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齐玉湮,你知道宠极必衰吗?就因为你当年太得宠,所以,你和你全家都落得这样的下场!”
听着齐玉湮“呜呜”叫喊声,潘莠君走到齐玉湮的身边,对她说道:“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跟你说呢?怕你太伤心承受不了,一直都不敢跟你说。不过,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是跟你说吧,反正你是他母亲,你也应该知道他的事情。”
听了潘莠君的话,齐玉湮一愣,心里立刻便想到了暄儿。暄儿出了什么事吗?她心一紧,暄儿可是李璟的亲生儿子,他不会对自己儿子也下手吧?
“唉!”潘莠君叹了一口气,说道:“暄儿坏就坏在有你这个母亲,自从你被关进冷宫后,他天天吵着要找你,皇上早就不待见他了。这不,趁皇上御驾亲征出了宫,他便想方设法要到冷宫来找你,我们啊,拦都拦不住啊!这不,就在今天我来兰芜宫前,他已经掉到湖里淹死了!他才四岁呢,真是可怜啊!”
“呜!”齐玉湮听到这里,心痛如绞,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惨叫。暄儿,可怜的暄儿,就这么没了?她此时只觉得万念俱灰,连支撑她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已经没有了。
“对了,你儿子是我亲眼看见他沉下去的!”潘莠君说道:“你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大声叫道父皇,母妃!可惜啊,没有人救得了他啊!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当了你齐玉湮的儿子。”
此时,齐玉湮心痛到了极点。潘莠君居然连暄儿落水之后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说明当时她在场,可她竟然没有救暄儿,又或者,暄儿根本就是被潘莠君杀死的!
想到这里,齐玉湮浑身一颤,她心里恨极了潘莠君。她用耳朵辨别着潘莠君声音的方向,然后冲上去,一把将她按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压着她,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心里暗暗念道:潘莠君,你害死了暄儿,我要给暄儿报仇,我要给我齐家满门报仇!
她的手上越来越用力,听着潘莠君在自己手下发出嘶哑的叫声。
周围的太监宫女看见潘莠君被齐玉湮压着掐,心里大惊,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齐玉湮的手掰开,将她从潘莠君身上拉了起来,才将潘莠君救了出来。
齐玉湮被拉走后,潘莠君感觉身体一松,咳嗽了几声,然后哑着嗓子大叫道:“把这贱人的两只手给我砍下来!”
齐玉湮此时已经完全疯狂了,虽有太监宫女拉着她,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向潘莠君扑去。
有人将她抓了起来,将她按在地上。又有人将她的两只手向前拉了出来,用脚踩住。
随着两下剧痛,她感觉到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