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抬起钟巧珍的右脚,用手轻轻一捏,便听钟巧珍一声大叫:“别摸,五哥,好疼啊!”眼泪顷刻便挂在了她的颊上。
“看来是崴到脚了。这么疼,多半伤到骨头了。”钟毓此时一脸的紧张。他抬起头对着齐玉湮说道:“齐姑娘,看来我和巧珍不能再陪你一起赏灯了,我得马上带她回家找大夫看看。”
齐玉湮忙点了点头,说道:“好,钟公子就先带巧珍妹妹回家吧。”
钟毓望着齐玉湮,犹豫地问道:“那……齐姑娘你呢?”
齐玉湮笑了笑,说道:“既然我已出了府,索性便前去西市看看去。”
钟毓似乎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
齐玉湮笑道:“我不是还有梅香陪着吗?而且这灯会上人这么多,不怕的。”
钟毓还想说什么,钟巧珍此时额上已沁出细汗,她难受地抽泣道:“五哥,我的脚越来越疼了。”
钟毓看了看妹妹,然后对着齐玉湮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一切小心。”
齐玉湮点了点头,说道:“钟公子请放心,我会小心的。”
“好。”说罢,钟毓深深看了齐玉湮一眼,然后一把抱起钟巧珍便往回走去。
看着钟毓兄妹的身影走远了,齐玉湮才带着梅香往西市走去。
齐玉湮侧过脸,对着梅香笑问道:“梅香,你以前来过这里看灯会吗?”
梅香点了点头,说道:“奴婢卖身之前,随娘亲来过。后来进了府,便没机会来了。”
齐玉湮知道梅香十分顾家,平时自己的月钱舍不得用,都省着拿回家的,心下一动,便问道:“我记得你家中还有母亲和一个弟弟的,明日你回去看看他们吧。”
梅香一听,大为感动,赶紧说道:“奴婢多谢姑娘。”
齐玉湮笑了笑,也没说话。前一世梅香对她的好,这一世,她定要加倍对她好。
渐渐的,离西市越来越近,来观灯的人也越来越多。
走到西市的口子上,齐玉湮放眼看去,满街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如繁星般璀璨,将个灯市照得犹如白昼。
梅香紧紧地挨着齐玉湮,说道:“姑娘,这灯市上人多,小心别与奴婢走散了。”
“好,我们去看灯吧。”齐玉湮笑着应着,便进了灯市上。
一进了街,齐玉湮的心思便被两旁挂着的花灯引了去,她边走边看,心情难得惬意了一回。
突然,前方好像有些哄闹。
齐玉湮抬眼望去,只见前方路中围了一圈人,隐隐还传来了女子哭闹和男子怒喝之声。她心里一时好奇,便带着梅香走过去。
靠了近前,齐玉湮便看见人群中央站了几个人。一个中年妇人怀里抱了一个三岁左右、正在哇哇大哭的小男娃要走,一个年轻妇人正紧紧拉着小男娃的腿,似乎不让中年妇人离开,旁边还站了个年轻男子。
旁边站着的众人议论纷纷,可齐玉湮却没听出个所以然。
只见年轻妇人大哭道:“光天化日,你们怎么能抢人呢!你们不能抢走我的儿子的啊!我求求你们,将儿子还给我!”
齐玉湮听了心中一惊。这中年妇人和年轻男子竟然是拐子,抢别人家的小孩?
这时,又听到那中年妇人怒斥道:“好你个贱人!你要走便走,带我孙子走作甚?他可是我的命啊,你可不能将他带走了。”
年轻男子对着年轻妇人大声斥责道:“你与隔壁那胡三不清不楚,我骂了你几句,你便带着儿子跑了!像你如此不守妇道之人,我便是休了你也无妨,以后你爱与哪家男子勾搭便随你,但我孩儿你可万万不能带走!”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原来这年轻女子与年轻男子是夫妻,那小男娃是他们的儿子,那中年妇人是婆母。妻子不守妇道,丈夫骂了几句,便带着儿子离了家,现在丈夫和婆母寻了来,要带走儿子,女子不愿,便在街上争执起来。
说起来,这便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哪好插嘴,何况还是这年轻妇人有错再先,这下便无人帮这年轻女子说话了。
见此情景,那婆母便对年轻男子使了一眼色,两人便准备强行带着小男娃离开。
那年轻女子一看,拼了命的抱着小男娃的腿,凄厉地哭喊道:“你欺我为外地人,无人识我,便要夺了我儿子。各位行行好啊,救救我们母子,这两人不是我婆母和夫君,他们是拐子,想拐走我儿的。”
中年妇人一听,怒骂道:“你居然连婆母和丈夫都不认了!儿啊,你回去便将这妇人休掉!”
“是,娘亲!”年轻男子说道:“这等淫妇,儿子也不想要了,将你孙子带回去便是。”
说着年轻男子也上来拉着小男娃的手,要将小男娃带走。
年轻妇人大哭道:“他不是你孙子,你们不能带走他,我根本不认得你们啊!”她的双手紧紧拉住小男娃的腿。
那边中年妇人和年轻男子却不管不顾,死命拉着小男娃要走,因为吃痛,小男娃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