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晚都入到张谊梦中来,央求与张谊换脸。终于有一天,张谊不厌其烦,敷衍这丑人道,你要有能力换走我这脸,你便拿去吧。那丑人听了后,面上大喜,连声道谢,便离开了。第二天早上,张谊起身洗漱,这时,与他同住一屋的同僚也醒了,看见张谊时便愣住了,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屋里。张谊觉得奇怪,忙说道我是张谊啊,我和你不是一起住这屋吗。同僚听了张谊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惊恐地大叫了一声,便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屋。”
“张谊见同屋之人行为如此怪异,一下便想到昨晚之梦,忙找了面镜子,照了一下。刚打了一眼,他便发出一声惨叫,比其同僚的叫声还可怕。原来镜子里映出的,并不是他自己那张熟悉的俊脸,而是梦中男子那丑陋的脸。他吓得将镜子摔碎了,喃喃自语道,他真的办到了,他真的换了我的脸。”
“正在这里,知州听说了此事,便派了人来拿这个他们认为假冒的张谊,谁知张谊大呼冤枉,将自己办过的公事一一说与大家听,竟然全部都对。知州又派人从张谊家中叫来他的妻子,他居然也能将张谊家中私密琐碎之事说得清楚清楚,大家终于信了他的话,他真是张谊,只是被人换了脸。”
“但张谊不甘心自己的俊脸变得如此丑陋,便想着把脸换回来。当晚,天一擦黑,他便上床歇息,等着那男子再入梦来,将两人的脸换回来,谁知,那男子从此再也没有出现了。不过,家人与同僚发现他除了脸与以前不同,其余之事并无区别,慢慢也就习惯这个丑陋的张谊了。”
说到这里,齐玉湮有些口渴,便停下了,端起手中的茶杯,准备饮茶润口。萧太后听得兴起,忙问道:“齐贵人,你快接着往下说啊,这张谊最后到底将脸换回来没有啊?”
齐玉湮呷了一口茶,笑了笑,又说道:“没有换回来。不过,听说那张谊从此倒发现自己多了一些异能。他的脸上可以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如左脸哭,右脸笑。他还可以两只手各执一笔同时书写,写出来的内容也不相同。细细读来,两篇文章都是辞藻华美,语意深远。可能是这脸原主人的一些能力,也随这脸带给了他,也算是那人拿走他那张俊美的面庞的报答吧。”
然后齐玉湮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萧太后,说道:“太后,嫔妾的故事便讲完了。”
萧太后似乎还有些意犹味尽:“这事是真的吗?”
齐玉湮笑笑说道:“嫔妾也不知道呢,嫔妾也只是听说的。”
“母后若想知道,那还不简单。”李璟笑了笑,说道:“啥时把这荣州通判唤到京城来,母后亲自去瞧瞧。”
“荣州这么远,以后再说吧。”萧太后摆了摆手,然后又望着齐玉湮说道:“对了,齐贵人,你说,真有这换脸之事吗?”
齐玉湮摇了摇头,说道:“嫔妾也不知,不过,嫔妾倒希望有这事呢。”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脸与人换掉,不怕李璟认出自己来。
李璟听到这里,深深盯了齐玉湮一眼,嘴角带着一些戏谑的笑意:“那倒是。若是这样的话,齐贵人第一件事怕是就找人将脸换了吧?”说到这里,李璟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元宵之夜在月老庙中遇见的那个女子的面容。若是能把齐玉湮的脸换成她的脸,多好。想到这里,李璟一惊,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作如此之想。
齐玉湮听到李璟说自己换脸之事,人有些发呆。这李璟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着要换脸?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这么一想,她的心里便忐忑起来。
萧太后听了李璟的话,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说道:“皇帝,你可莫要取笑齐贵人,她也是病了才变成这模样的。没病之前,齐贵人也很是美貌呢。”
听到萧太后的话,齐玉湮才明白,李璟是在嘲笑自己貌丑,并不是看穿了自己,这才舒了一口气。
而李璟此时的心早就飞到了元宵之夜,一想到那女子偷偷将自己甩了,心中愤懑之气又涌了上来,便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心情。他转过脸,对着萧太后说道:“母后,儿臣已经吃好了,殿里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儿臣就先告退了。”说着李璟便起了身,对着萧太后行了一礼,准备离开。
听了李璟的话,殿中的女人们皆是一愣。齐玉湮心中更是纳闷,前世举办这宫宴的时候,他可没有提前离开啊,后来宫宴完了,他便一直缠着自己,也没见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啊?难道这一世的事情有所不同了?
看着李璟要离开,萧太后便开口说道:“璟儿!今日四位嫔妃刚入宫,你看是让哪个宫点灯,还是唤一位妃嫔去乾阳宫呢?”
在大轩,皇帝宠幸嫔妃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皇帝去嫔妃的寝宫临幸,被选中的嫔妃宫门上便会挂上两盏花灯,俗称点灯。另一种是皇帝不想去嫔妃寝宫,被选中侍寝的嫔妃便会去乾阳宫。
萧太后问这话,意思很明白,就是叫李璟选一个嫔妃侍寝。因此,萧太后的话一说完,除了齐玉湮之外,其他三位嫔妃都面色微红地低下头,唯有郑皇后,在听到萧太后的话之后,脸色一青,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李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