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跟在萧太后身后只有郑妁等四人,他眉头微皱,问道:“玉湮呢?”
闻言,郑妁脸上一僵。
“阿妁,你们先起来吧。”萧太后对着郑妁几人说道,然后她回过身,拉着李璟的手往殿内走去,“齐贵嫔在里边呢。”
郑妁等人起了身,便站到两旁,将路让了出来。
没有阻隔,李璟一眼便看见了跪在殿中前方的齐玉湮,叫道:“玉湮,你怎么还跪着?”
齐玉湮跪着转过身来,对着李璟一拜:“皇上。”
“母后,玉湮到底犯了何错?为何她有了身孕,还让她这么跪着?”李璟转过头,对着萧太后问道,眉目之间隐隐带了几分不满。
听了儿子的话,萧太后一怔。李璟的话表明他认可了齐玉湮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她默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让齐贵嫔起身吧。”
“如此,多谢母后。”李璟地应了一声,然后便跑上前去,将齐玉湮从地上扶了起来。
齐玉湮刚站起身,脚下一软,便向地上栽去。
“小心!”李璟一把将她抱住。
齐玉湮似乎有些站不稳,靠在李璟身上,说道:“请皇上恕罪,嫔妾脚跪麻了,站不起来。”
“脚麻了?”李璟一惊,“她们是让你跪了多久呀?”
“没,没多久,是嫔妾自己脚力不好。”齐玉湮说道。
听着齐玉湮将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李璟瞪了她一眼,“别什么事都自己担着!”然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皇上!”齐玉湮惊呼一声,脸涨得通红。要知道,太后与皇后,还有其他的嫔妃都在这里,他便这样就自己抱了起来,实在让她觉得有些无措。
“你现在有了身子,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这个呀。万一摔了,滑了胎可怎么办?”他却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一边数落着她,一边抱着她走到椅子边,将她放到椅子上坐下。
“嫔妾谢过皇上。”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你如此软弱,我不管你,你怕是被人吃了连骨头都不会吐!”李璟冷哼道,眼睛却瞥了郑妁一眼。
见李璟冷眼瞥着自己,郑妁心里一阵委屈。她与潘莠君对视一眼,然后忿忿走上前,对着李璟说道:“皇上,你可别被齐玉湮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听郑妁这么一说,齐玉湮拉着李璟的衣袖,急忙解释道:“皇上,嫔妾真的没有背叛皇上,只是,嫔妾也不知道怎么便怀了孕。”
“怀孕是好事啊。”李璟轻轻拍了拍齐玉湮的手,然后抬起身来,看着郑妁,蹙着眉头问道:“皇后为何如此说?难道皇后认为,朕会连自己的女人腹中胎儿是不是自己的,都分不清吗?”
郑妁咬了咬唇,说道:“据臣妾所知,齐玉湮每次侍寝之后,都有饮避子汤的。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会怀上皇上的孩子呢?”
闻言,李璟先是一怔,然后冷冷问道:“皇后怎会知道朕寝殿之私事?”
郑妁脸一白,却没搭话。
擅自打听皇帝私密之事,可是犯了宫规的。
见两人僵了起来,萧太后便开口道:“璟儿,你还是先问问齐贵嫔,她既然饮了避子汤,又怎么会怀孕吧?”
李璟冷哼一声:“谁说她饮过避子汤了?”
李璟的话一出口,殿内众人皆是一愣。
正在此时,有宫人上前禀报道:“太医院史院政已经到了。”
“传!”李璟说道。
“是!”宫人便退了下去。
“母后,你有什么疑问,问史院政便是。”李璟说道。
不一会儿,史院政便走进殿来,上前行了礼。
“史院政,齐贵嫔所服的避子汤可是你所开?”萧太后犹豫着问道。
“什么避子汤?”史院政一脸的不解,“微臣从未给齐贵嫔开过避子汤啊。”
“那齐贵嫔每次侍寝后,秋霜给她喝的那汤药是什么?”郑妁追问道。
“原来太后问的是秋霜姑娘来配的药啊。”史院政笑着说道:“回皇后娘娘,秋霜姑娘并没有叫微臣配过避子汤,倒是叫微臣配过助孕汤。”
“助孕汤?”郑妁面色微变,“是谁让秋霜去配的助孕汤?”
“自然是朕!”李璟开了口。
闻言,不仅其他人都大吃一惊,连齐玉湮此时也是一愣。半晌,她才说道:“可嫔妾第一次侍寝之后,秋霜拿汤药来给嫔妾饮之时,确实说的是避子汤啊。以后每次侍寝之后,秋霜都会拿这药汤给嫔妾饮的。”
李璟低头看着齐玉湮,目光柔了下:“这也是朕让她这么说的。一来,当时朕还生着你的气,想着你嫌弃朕,朕还嫌弃你呢,便让秋霜跟你说这是避子汤,故意气你的。二来,我也有私心,我怕你知道这是助孕的药,便不肯喝了,所以后来一直没有跟你说。”
听了李璟的话,齐玉湮呆了半晌。想到自己先前为此担惊受怕,还差点因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