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可所有人都知道,顾娘子在王爷府里,这层关系想摆脱也摆脱不了。”文彦博道,“况且顾先生说要面圣,那他定有机密要事。”
“可以先派人去关西大营和他接触看看,确定他手里的东西能对太子党造成重击,再把人接来不迟。”
“一来一去又是个把月的时间,北辽使臣团已离开河东路了,等咱们这边确定如何操作,没准和谈契约都盖上御玺了!”
韩斌还是坚持稳妥为先,文彦博仍觉得要以快制胜,场面一时有点僵持不下。
谢景明听得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踱到窗前,看着窗外一碧如洗的秋空,沉吟道:“还是把人接来,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他,路上隐蔽些也就是了。”
韩斌一脸的不赞同。
“我和顾先生有私交,韩家也有自己的人手,不如半路汇合,由我把他接进京?”韩栋提议道,“太子就是想找王爷的差错也抓不到。”
韩斌掂掇一阵,觉得可行,“我给你几个好手,但你要记着,此事是你一人私自所为,和韩家,和王爷,都没有干系。”
韩栋笑道:“父亲放心,儿子明白。”
“多加几个暗卫,”谢景明吩咐许清,“挑身手最好的,他们路上若有闪失,你这个大总管就刷一辈子马厩。”
嘿呦,我这是和马厩干上了?
许清想想那十几排马房,那铲不完的马粪,倒不完的草料,接连不断的马嘶,浑身寒毛瞬时根根倒立,哪敢耽误,麻利地挑人去喽。
事不宜迟,转天韩栋收拾好行李就出发了。
临走前,他告诉父亲,“郑行简想求父亲给陆老先生的书写序文,我没答应,书稿是我和他一起整理的,如今想来总觉心中不安,父亲小心些,别着了他的道。”
韩斌笑道:“陆蒙狂放不羁,是有几句出格的言论,但文采没的说,连官家都说好,整理书稿也远远到不了获罪的地步。再说郑行简不过一个小举子,还没有入朝为官,他能奈我何?”
韩栋这才放心上路。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曹夫人的肚子已经很大,眼看着就要生了。
“我瞅着像是个儿子。”兰妈妈笑眯眯地说,“肚皮尖尖,从后头看根本看不出是有身子的人,算算日子,就是这个月底吧?”
曹夫人脸色圆润不少,一手撑住后腰,一手温柔地抚着肚子,“我也想生个儿子,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曹家是武将,儿子多了好。”
“嫂子,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来了?”曹柔“咣当”推开门,提着一尾鱼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眉飞色舞,“新鲜的鲈鱼,我这就叫灶上给你做,你想吃清蒸还是红烧啊?”
门没关,秋风从门缝飘进来,兰妈妈打了个寒颤,干咳一阵,把夹袄裹了又裹。
曹夫人忙命人关好门,“雪花梨马上就下来了,用冰糖炖了,每日吃两块,对咳喘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