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就算了!就算要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傍晚时分马大核抵达恭城,他找到洛府。
他蹲守在暗处。
足足一个时辰,直到一辆马车驶向洛府时,他猛地冲前,拦截马车,高声道:“敢问是洛家三姑娘?有一女不知天高地厚,言语间对洛三姑娘多有不敬,如今就在核雕镇,企图与洛三姑娘争风头。小人一心敬重洛家,替三姑娘不平,特来禀报。”
车帘一掀。
马大核见到了洛三姑娘的脸,他心中一喜,跪下道:“洛三姑娘技艺出众,又岂是那黄毛丫头可以相比?那丫头还扬言自己核雕技艺举世无双,丝毫不将洛三姑娘放在眼中!”
洛娇漫不经心地瞥马大核一眼。
“你是技不如她的马大核?”
马大核一张脸皮微热,“那丫头不过虚张声势!妖言惑众!”
洛娇下巴微微扬起:“连猴儿都雕刻不好的人,不配跟本姑娘说话,更不配站在我洛府面前,脏了我洛家的门口。我洛娇的马车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拦!来人,把他扔到含光湖。”一顿,她冷笑道:“既然技不如人,手也别要了,免得玷污了核雕。”
话音落时,已有两道黑影抓住马大核,堵住他大叫的嘴,毫不留情地拖着离开。
洛娇回到府里时,洛夫人梁氏早已在屋里等着她。一瞧女儿风风火火的模样,梁氏便道:“你一个姑娘家家,成日在外面抛头露面,以后怎样嫁个好人家?”
洛娇说:“娘,我这哪里叫抛头露面?先前大兄还说了,丞相的夫人晓得我颇有天赋,还夸了我呢。大兄如今可是丞相身前的红人,以后有谁敢说我?”
梁氏也舍不得说女儿,只道:“好了好了,不说你便是。吃过晚饭吗?灶房里还有温好的菜肴,都是你爱吃的菜。”似是想起什么,梁氏喜上眉梢地道:“今日谢家的夫人过来了。”
洛娇问:“县令夫人?”
梁氏道:“娇娇,你年有二八,也是嫁人的年纪了。谢家的嫡幼子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娘亲瞧过了,模样俊朗,为人温和,与你再配不过了。且那谢夫人也打心底喜欢你,嫁过去了有婆婆喜欢,地位便站稳了一半。你爹和我都满意这门婚事,打算挑个吉日便定下来了。”
洛娇喜欢皮相好的郎君,听得母亲这番话,心中也有几分欢喜。
她道:“婚姻大事,女儿听爹娘的。”
梁氏眉开眼笑:“好,你爹今日才遣人给你大兄送了信,等你成亲那一日回来撑场子,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哎呀,嫁妆也该筹备起来了,我们的娇娇出嫁可是要羡煞旁人的。你这几日也别到处跑了,安心待在府里。”
“过几日我还要去核雕镇。”洛娇轻哼道:“核雕镇里向来没人敢与我抢风头,我们洛家的风头也不能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给抢了。而且有人压我一头我便心里不舒服,我得去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转眼间,阿殷与姜璇已在核雕镇待了三日。
这三日里,姐妹俩只有在早晨才会在镇上晃悠,范围也仅仅限于长兴街。不少摊档的摊主因为马大核一事,对阿殷心生警惕,可又因拿不准她的来头,也不敢多加阻拦,惹得这几日长兴街卖核雕的摊主人心惶惶。
第三日下午,阿殷的猴儿献桃核雕以两百五十文的价格卖了出去,在核雕镇里掀起了一阵小风浪。
三十文,两百五十文,之间的差额让许多人垂涎不已。
渐渐的,长兴街没有不识阿殷的摊主,都晓得核雕镇近日来了一位化腐朽为神奇的姑娘。
然而阿殷此刻却有点小苦恼,她急需一个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有一位能雕核的女技者,靠摊主的口口相传远远不够。毕竟出来摆摊的,核雕水平称不上高超。
第四日的早晨,阿殷在上房吃早饭时,姜璇匆匆忙忙地进来。
“姐姐,不好了!”
姜璇的脸颊红扑扑的,阿殷拿帕子擦了擦她额上的薄汗,说:“别急,有话慢慢说。”
姜璇顺了顺气,才道:“那天我们在镇外遇到的洛三姑娘来了,就在下面,指名道姓地要姐姐与她斗核。”
阿殷心中一喜。
正好,刚想瞌睡便有人送来软枕。
阿殷下了楼,还未靠近,便已见着那一日在镇外的明艳姑娘众星捧月那般被围在中间,客栈老板亲自端茶倒水,殷勤之极。姜璇在阿殷身后嘀咕:“架势真大。”
阿殷说:“等会莫要乱说话。”
姜璇又笑吟吟地道:“妹妹又岂是不识大体之人?姐姐放心便是。”
洛娇此时也见着了阿殷,眼神一瞥,周围凑热闹的人立马会意,如同避水神珠落入深海,一分为二。洛家三姑娘的身前顿时清出一条宽敞的路。
她眯眼打量着缓步上前的阿殷,认出了是那一日点评巨石的姑娘。
她穿着杏色海棠花纹的袄裙,显得五官柔和,宛如枝头盛开的杏花,小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