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将的必定是有真材实料之人。”
她思考时,习惯咬着下唇,贝齿在红唇上留下浅浅的齿印。
他欣赏着,也不催她,让她慢慢想。
美人在侧,不说话已是一道美妙的景致。以前见着永平的贵女,倒是觉得脂粉味甚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搁在眼前瞧多几眼都觉得烦躁,唯有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看一眼,妙极;看两眼,美极;看三眼,痒极;看四眼时,真真是恨不得能一直看下去。
遇见她后,沈长堂有了一个无解的疑惑,这世间怎会有一个姑娘让他百看不厌?
“你是想说邓公公在里面做了手脚?”她摇摇头,道:“不对,交上去的锦盒一直由东家掌管,邓公公不可能做得了手脚。”
沈长堂却不接她这个话茬,道:“当太监的没有几个私下里不是性情残暴的,带回家的妇人大多是要受折磨的。”
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倒是取悦了他。
他声音里添了一丝沙哑。
“知道対食吗?”
阿殷点头。
沈长堂又给她解释:“一般是宫里的太监与宫女心底寂寥,便结为対食,聊以安慰,”一顿,他的手指勾着她的食指,在指关节那儿摩挲着,话也说得直白:“太监被阉了,无法做我对你做那样的事情。”
沈侯爷满意地见到她脸颊上的红晕,方慢声道:“邓忠带回府的陆氏实则是被抢回去的,侍候稍有不周便会惨遭一顿毒打,时常鼻青脸肿。”
阿殷问:“侯爷是想告诉我什么?”
沈长堂捏紧她的手指,她吃疼地皱眉,他才道:“本侯说过多少回了,你下回再唤一声侯爷,你的手当天便别想用了。”
这威胁当真是……令人浮想联翩。
当然,此人指的是穆阳候自己。
阿殷听出言外之意,下意识地瞄向沈长堂的裤裆,那儿有一团子的鼓胀,当即服了软,乖巧地喊了声:“明穆。”
沈长堂说:“我想告诉你什么,你自己想,想不通也得挨罚。”
哪有人这样的呀!
阿殷反问:“想通了又如何?”
沈长堂欺身上前,轻啄了她的唇一口:“想通了有奖励。”
……果然见到她还是忍不住要碰一碰,蜻蜓点水也是好的。
姜璇回包厢时,便见到自家姐姐整张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她左右张望,心想已是七月流火,按理来说没那么热了。
她问:“姐姐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阿殷轻咳道:“可能屋里有点儿闷,出去便好了。”
姜璇也没起疑心,更不会想到在她挑绣帕的期间,她姐姐被隔壁的登徒子侯爷耍了一回流氓。她拿了帕子出来,问:“姐姐,你看好看么?”
阿殷说:“好看的。”
姜璇又小声地说:“桂兰坊的绸缎铺子比华绸商铺的式样多多了,看得我眼花缭乱,有些绣工极其细致繁复,要绣出那样的功夫,怕是要练很久了。”
她看着桌面上的簿册,又问:“姐姐挑好了么?”
阿殷道:“挑好了,也给你挑了几匹,与商铺的掌柜说好了,他们按着样式取了布匹,已经往我们的马车送去了。正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附近的食肆吃点东西便回去吧。”
姜璇方才过来时,特地注意了一下,隔壁的包厢已经无了声音,想来穆阳侯已经离开了。
想起穆阳侯,姜璇又不由默默地叹了声。
古人常言门当户对,诚不我欺。
只盼姐姐以后的路好走一点,若能的话,她宁愿拿一辈子不嫁换姐姐生来荣华富贵,什么青州李氏,黄州刘氏通通都让一边去。
另一边。
刚刚偷香窃玉完的沈侯爷悠哉游哉地闻着刚刚烹好的新茶,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言深瞧自家侯爷这副模样,便知他与殷氏相处得不错,遂斗胆了问了句:“侯爷,属下有一事不明,望侯爷赐教。”
沈长堂微抬下巴。
言深会意,问道:“侯爷想讨殷姑娘欢心,何不直接暗中让殷姑娘进了核学?又为何不直接告诉殷姑娘?倘若殷姑娘领悟不出来,侯爷不是白费心思了么?”
在言深看来,侯爷这般做法太磨蹭了,直接当一记东风,送她入核学,再寻了机会铲除了陆岚,最后再来一记东风,送她去永平。
沈长堂摇首道:“你不懂她。”
他搁下茶杯,踱步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