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玉成和月茗争着想要的宅邸么?但屋主执拗得很,谁也不肯卖。李蓉晓得后还悄悄地遣人去问了,岂料最后吃了闭门羹。为了此事,李蓉恼了好一阵子的,后来想到玉成和月茗也没得手,心里的气才舒畅了。
她微微颔首,问道:“宅邸被人买了?”
那贵女道:“正是我们先前所说的女核雕技者。”
李蓉惊讶极了,似是想到什么,她问:“难不成跟那位容昭仪有什么关联?”如今是众所皆知,宫里的女核雕师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娘娘。
一直没吭声的月茗县主说:“哦,倒是有些关联。”
李蓉见是月茗开口,倒也不愿追问,抿着唇不说话,自顾自地喝茶。其余贵女早习惯她们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平日里与李蓉要好的贵女出来打圆场,说道:“都是出自上官家,那女核雕技者姓殷。”
听到“姓殷”两字,李蓉面色微变。
上官家姓殷的核雕技者,除了那一个人还有谁?
玉成公主道:“蓉妹妹面色怎地如此难看?莫非你识得不成?”
李蓉自不会说出在恭城时发生的事情,若说出来了她的脸面往哪儿搁?忽然间,李蓉转眼一想,又冒出了个新念头。她在殷氏面前受了憋屈,当时顾及穆阳侯在,为了维持形象才没发作。现在可不同了,这里是永平,且还有玉成公主和月茗县主在,怎么着也得让她们尝试下她当初在恭城时的滋味。到时候不用她出手,那两位自然就会动手。
管她背后是什么人呢,横竖不是她自己动手。
思及此,李蓉道:“公主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认得核雕技者?我只是有了一法子,公主与县主不都好奇那位核雕技者的来头么?想知道她有什么门路么?这不简单?改日哪家贵女开茶话会的时候,把她也邀请过去便得了。到时候人来了,想问什么便问什么。”
此话一出,月茗县主冷笑一声。
“你说得倒是好,你开茶话会你邀请得了。我们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区区一核雕技者哪里有资格参加我们的茶话会?若参加了,还不是让人看笑话?”
月茗县主的话说得有道理。
她们这群贵女,能参加茶话会的有头有脸的,去邀请一个没有家世的核雕技者,传出去了岂不是大笑话?时下是重核雕技者,但当真能称得上金贵的也只有被皇帝册封为核雕师的几人。上官家有殊荣,可他家出来的核雕技者也不过是靠手艺为生的,与她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女哪能相比?
李蓉也不恼,慢悠悠地说:“我不过是提个建议罢了,众位姐妹不喜便算了。横竖也不过是一座宅邸,以前得不到现在也得不到,没什么差别。”
这话倒是踩中了月茗县主的痛脚。
李蓉这是一语双关呢。
说她男人得不到,连宅邸也得不到。
月茗县主正要发怒,玉成公主此时道:“何必邀请,寻个事找个理由抓了她的下人,到时候也由不得她不出面。我们茶话会的邀请帖岂是这么容易得到?”
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李蓉一眼。
李蓉哪会听不出嘲讽之意,她硬生生地忍了,说:“那便依公主的意思。”抓吧抓吧,她倒要看看玉成公主抓不抓得到人。有那般架势的随从又岂是这么容易中套?
阿殷自是不知自己成为永平贵女圈的话题人物,她来了永平已有七日。这七日,她足不出户,一直在屋里雕核。只有傍晚时分会听范好核禀报当日之事。
这一日,范好核提起了有人蓄意生事。
阿殷微微一怔,问:“是何人?”
范好核道:“应该是月茗县主的人。”
阿殷又是一怔,疑惑道:“我们与月茗县主有过过节?还是之前你们来永平时得罪人了?”
范好核连忙道:“大姑娘,我们严于律己,绝不主动招惹是非!”他又道:“不过手段不高,我们都避过去了。只是今日又来了不同的几拨人,我察觉出不妥方来向大姑娘禀报。”
阿殷顿觉古怪。
前些时日范好核说月茗县主的人在外头鬼鬼祟祟时,她以为是穆阳侯的缘故。可今日一听,竟有几拨不同的人,这倒是奇了。
她停下手中的核雕,问:“她们想做什么?查出来了吗?”
范好核摇头,道:“我们置办了屋宅后,便一直在外头了。”听到此话,阿殷似是想到什么,神色微凝,说:“给穆阳侯传一声,说我想见他。”
范好核应了声。
不到小半个时辰,穆阳侯便已出现在阿殷的宅邸里。永平何其大,穆阳候府又在靠近宫城那边,过来起码要一个时辰。阿殷仔细打量着穆阳侯,忽道:“这宅子与明穆有何关系?”
穆阳候倒也坦白。
“这宅邸原先是江南那边的富商,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他要回江南了,便打算卖了这宅邸。他当初修建这宅邸时,费了不少心思,因此想着定要卖个一个称心如意的人。我与他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