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写着擂台规矩的旗帜缓缓绽开时,路过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一千金?”
“真的假的?”
“哪家的核雕技者这么狂妄?”
……
范好核仿若未闻,道:“我们主人一天只接受一人斗核,报名者在此登记。”若干随从一列排开。
有人喊道:“一千金在哪儿?”
范好核道:“我们主人设得起擂台,自然出得起金。”说罢,一拍掌,虎眼与虎拳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走上擂台。箱子一开,金灿灿的几乎要晃花众人的眼。
箱子随即合上。
范好核道:“报名者,一天一位。”
话音一落,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众人忽然间闹哄哄地往前挤,一只又一只的手伸出来。
“我!”
“还有我!”
“我我我我!”
……
众人争先恐后。
一千金!那可是一千金!即便输了,也就是一个核雕而已。这么划算的买卖谁不干啊?
人群中倒也有冷静的,在众人争先恐后地报完名后,发问:“谁定输赢?”
范好核道:“我们主人会请来永平颇有声望的核雕技者,由他们判定输赢。”
听他语气波澜不惊的,仿佛极有把握。
有人忍不住问:“你们主人是谁?”
范好核说:“我们主人姓殷,来自绥州上官家的核雕技者。”
“公……公主……”
来者匆忙,说话亦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玉成公主皱眉道:“急什么。”
月茗县主笑道:“是呀,有话慢慢说,急什么呢?”
侍婢喘了口气,道:“绥州上官家的殷氏在西玄街开设擂台,每日都极多人观看,如今整个西玄街无人不知上官家殷氏。”
玉成公主说:“她在玩什么把戏?”
侍婢便将擂台规矩都说了一遍,听到一千金时,月茗县主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成公主,说道:“都说上官家的核雕技者富有,这传言果真不假。一千金,她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有这噱头难怪吸引人。”
玉成公主微微不悦。
当今圣上力求节俭,后宫中花销也是一年比一年小,她自己若拿出个一千金,怕也会被父皇数落。
月茗县主道:“玉成姐姐,你猜殷氏要做什么?”
玉成公主道:“谁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又问侍婢:“她人在西玄街?”侍婢应了声:“回公主的话,殷氏如今正在西玄街。”
玉成公主不可置否地道:“她何来这么大的自信?”
月茗县主撺掇道:“姐姐不是与宫里的核雕师颇有交情么?去借个他们的得意弟子挫一挫殷氏的锐气,看她以后怎么得意,怎么耍威风。”
这主意倒是不错。
她确实与宫里的几位核雕师都颇有交情,尤其是闵老。他正好有个得意子弟唤作墨规,她虽不懂核雕,但看过墨规雕核,极为惊艳。
玉成公主略一颔首,说:“约上李蓉,时间定在后日。”
侍婢说:“公主,殷氏的擂台斗核已经排到一个月之后。”
玉成公主道:“本公主说后日便后日,自有办法。”
月茗县主笑道:“你也是操心,你们公主是什么身份?去斗个核,还得排队不成?别愣着了,赶紧去告诉李蓉吧。”
殷氏擂台摆了五日。
五日里进行了五场斗核,毫无意外的,皆是阿殷获胜。阿殷的雕核水平连当裁判的几位核雕技者都大为惊讶,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核雕的神韵与刀功已到了那般境界。
真不愧是绥州上官家培养出来的核雕技者。
都说绥州是核雕技者的圣地,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而之前争先恐后地打擂台的西玄街核雕技者们,在短短五日之内见识过阿殷的雕工后,已心生退意,许多报了名打擂台的人当日要么不出现要么称病,但也有无惧者越挫越勇,当然也有为了一千金厚着脸皮不死心的。
渐渐的,西玄街上的核雕技者无不知道绥州上官家来的殷氏。
每日只要殷氏上擂台,周围定是水泄不通,连挤进去都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随从分开一条路,阿殷施施然走上擂台。
擂台上摆了两张桌椅,其中还效仿了上官家斗核时的西洋镜,让观看者能更为清晰地观看。范好核忙完设擂台一事后,便领了阿殷的命令去办茶肆了,如今侍候阿殷的正是她用惯了的虎眼虎拳两人。
本来姜璇想上台站在阿殷身边的,但阿殷不愿。
初来乍到,永平敌人多少不知,她自是不肯将妹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过姜璇喜欢看姐姐雕核,每日都装成路人,带着侍婢仆役夹在人海中里,每逢阿殷雕得精彩之际,她必第一个捧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