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一大早,诺舞便早早地起来,守在沐景的房门口,只等他一出来,就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羁王的行踪。
当她疲倦不堪地等待了一上午之后,路过阁楼的嫣华发现诺舞居然靠在门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推了推她,问道:“诺舞,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了?天气怪冷的,别着凉了,赶紧回房去吧!”
诺舞揉揉眼睛,一副没睡饱的憔悴模样,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得在这里等沐景出来。”
“沐景?”嫣华疑惑地看着诺舞,她与沐景在金凤院里曾有过几面之缘,曾听羁王提起,沐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用兵奇才,只可惜他生性淡泊,无意为官。嫣华指了指楼下,说道:“沐军师正在楼下用午膳,你怎么不下去找他?”
诺舞一听,心下顿生出几簇无名之火,闷哼一声:“好你个家伙,居然金蝉脱壳!我天没亮就爬了起来,在这里苦苦守候了近三个时辰,你居然逍遥自得地在楼下用膳!”她边说边往楼下走,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阴险,她就应该直接冲到房间里去寻人,她如果没有猜错,沐景绝对是发现了她在外面,于是跳窗遁走,害得她白等了一上午。
沐景老远地就看见了诺舞,朝她挥了挥手,喊道:“小忆,这么早呢!吃过早饭了吗?”
诺舞一屁股坐在沐景的身侧,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连午膳都用过了吧!”
沐景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扬州的美食真不赖,我还真有点乐不思蜀了……”
“废话少说!”诺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实交代,大王去了哪里?”
“他呀……”沐景慢腾腾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不经意间发现嫣华站在楼上朝他眨了眨眼,他笑意更深,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传位给太子后,羁王似乎带领着他的军队回到了幽州,但……”
“但什么但?你快些说!”诺舞着急地拍了拍桌子。
“但据说幽州一带发生了雪崩,羁王和他的军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般!”沐景像是个说书人一样,抑扬顿挫地说道,就只差没拿起一把折扇晃悠了。
诺舞顿时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双手微微颤抖,“不……不可能的……他福大命大,绝不会遇到什么意外的。”
那个“我要当皇帝,娶皇后”的誓言,在诺舞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如今的她,即使再怎么后悔,都于事无补,如果早知道他会遇到这样的意外,她宁愿随他一起住在深宫中,也不愿让他经历这样的危险!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沐景抬头看了嫣华一眼,心下犹豫着,这回是不是玩大了些?把诺舞吓成这样,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他转念一想,羁王那家伙可恶得紧,没正式迎娶诺舞之前,就对她上下其手,见证过他们两人睡在一起的人不计其数。他心里忽然坦然了几分,一个猥琐的计划在脑海中隐隐浮现。
诺舞沉浸在悲伤之中,全然没注意到沐景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沐景让店小二加了一副碗筷,为诺舞夹了几道菜,温柔地说道:“小忆,你也别太难过了,传言也许是假的,羁王他也许早已脱身了,不是吗?”
“可是……”沐景越安慰她,她心里越是慌乱,“要是他真的没事,怎么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沐景一脸难色,支吾道:“雪崩之后,通往幽州的道路阻断,消息一时传不出来,也是常理。”
眼看着一桌的美食,诺舞却没有动筷的心情,呆呆的望着外面,她多希望,羁王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变戏法似地将兔妹妹交给她。
想到可怜的兔妹妹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要葬身在大雪之下,诺舞的心里更是难过,鼻子一酸,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突然间一阵阴风袭来,沐景双手一带,将诺舞护到了自己身后,大喝道:“你想做什么--”
梓冥扑了个空,瞪着沐景,“你们这群小人,快把解药拿出来!”
原来是为了这事……沐景在心里偷笑道,更加确定这厮一定是中了“断子绝孙丸”的毒,如果是“猛男再现丸”,他现在肯定还在哪个美人窝里销魂着呢!
梓冥将目光停留在沐景身后的诺舞身上,只见她呆呆地盯着地上,对他的出现,居然一点也不在意,和昨天那副狗腿的嘴脸差之天远。
“什么解药?”沐景玩味地看着梓冥,悠悠然地说道:“不知这位兄台是中了什么毒?在下虽然略通医术,可也要找到症结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此话一出,引来好些人注目,梓冥行事乖张,一进来就对沐景和诺舞出手,这么一闹,坐在沐景周围的人无不好奇的竖起耳朵,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格外凶狠的男子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沐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对众人的八卦反应很是满意,不轻不重地加了句,“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居然没认出兄台竟是修罗门的主事梓冥大侠,失敬失敬。”沐景站起身,朝梓冥抱拳道:“梓冥兄,请坐。”
梓冥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硬着头皮,坐